罗伯特·威尔逊,2016年。
帕特里克·麦克米伦通过盖蒂图片社

罗伯特·威尔逊(Robert Wilson)是一位剧作家兼艺术家,以其简约的戏剧作品在艺术界赢得了一批忠实的追随者,这些作品成功地跨越了行为艺术与戏剧之间的界限。他于周四在纽约州沃特米尔去世,享年83岁。他的死讯由他在当地创立的沃特米尔中心(Watermill Center)宣布,该中心表示威尔逊死于一种短暂但急性发作的疾病。

“尽管他以清醒和坚定的态度面对诊断结果,但他仍感到必须坚持工作并创作,直至生命的最后时刻,”艺术中心在其声明中写道。“他在舞台、纸上、雕塑和影像肖像方面的作品,以及沃特米尔中心,都将作为罗伯特·威尔逊的艺术遗产而流传后世。”

威尔逊的作品范围广泛,从博物馆展出的艺术作品到剧院首演的非传统舞台改编作品均有涉及。他的许多作品都体现出对静止与缓慢的浓厚兴趣,这种特质既体现在他长时间的表演中,也体现在他的艺术创作中。

例如,他有一系列广为人知的视频作品,其目的在于表现被拍摄对象的“肖像”:流行歌手女神卡卡(Lady Gaga)模仿让-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Jean-Auguste-Dominique Ingres)1806年著名画作中的《卡罗琳·里维埃小姐》(Mademoiselle Caroline Rivière)摆出姿势;演员布拉德·皮特(Brad Pitt)身穿一条白色短裤,站在蓝色灯光照亮的房间中;艺术家波普尔(Pope.L)则躺在一个树木景观的模型上,皮肤被涂成银色。每段视频大约持续三分钟,期间几乎没有任何剧烈动作,而这正是威尔逊的意图——促使观众注意到那些原本可能被忽略的细节。

“如果你把节奏放慢,你就会注意到以前未曾察觉的东西。” 威尔逊曾在2012年接受《纽约客》(New Yorker)为其撰写的专访时,这样对评论家希尔顿·阿尔斯(Hilton Als)说道。

1976年,威尔逊凭借其作品《海滩上的爱因斯坦》(Einstein on the Beach)开创了新的艺术局面。这部歌剧在最宽泛的意义上讲述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生平故事,其人生通过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的音乐和露辛达·蔡尔兹(Lucinda Childs)的编舞抽象地呈现出来,剧本则由蔡尔兹与克里斯托弗·诺尔斯(Christopher Knowles)及塞缪尔·H·约翰逊(Samuel H. Johnson)共同创作。尽管这部歌剧长达近五个小时,但几乎没有对话,更像是一个行为艺术作品,观众可以自由进出。

这部歌剧一经推出便被视为一种挑战。评论家克莱夫·巴恩斯(Clive Barnes)在《纽约时报》上写道:“这部作品的很多部分令人感到乏味。但正如洛根·皮尔索尔·史密斯(Logan Pearsall Smith)在一个世纪初所指出的那样,无聊一旦达到极致,本身就会成为一种艺术形式。威尔逊先生使用剧场中的‘无聊’,就像格拉斯先生使用电子风琴一样。他们知道,偶尔停下来也是件惬意的事。”

如今,这部歌剧已成为经典之作。此后,威尔逊又创作了许多重要的戏剧作品,其中包括一部以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生平为题材的作品。

对威尔逊而言,他的许多作品都与他的艺术背景密切相关。他曾表示,自己并不认为传统意义上的艺术与戏剧之间存在界限,这一点从他于1992年创立的沃特米尔中心的项目安排中便可看出。

“我对戏剧感兴趣的原因在于,它将所有艺术形式汇聚在一起,”威尔逊在最近一次由豪瑟沃斯画廊(Hauser & Wirth)进行的采访中说道。“它包含了建筑、绘画、光影、诗歌、舞蹈、音乐和哲学。我们所称的‘戏剧’,实际上包含了所有的艺术形式。从拉丁语的角度来看,古代的戏剧就是‘作品’(opus),意味着包罗万象。我的早期作品被称为‘默剧歌剧’,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正是以拉丁语中的‘歌剧’(opus)来定义的,因为它们也是综合性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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