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迪尔沃思(Bill Dilworth),2017年。
照片来源:Christina Horsten/dpa/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比尔·迪尔沃思,备受喜爱的《纽约大地房间》(New York Earth Room)看护人,于2024年12月10日因中风去世,享年70岁。尽管他去世的消息直到《纽约时报》于2025年7月12日发表了一篇报道才为公众所知。

在过去的35年里,迪尔沃思一直负责照管这件1977年的德·玛丽亚作品——一个由28万磅泥土堆成、高约两英尺的艺术装置。(参观者只能站在玻璃后方观看,不得踏入泥土区域。)该作品由“迪亚艺术基金会”(Dia Art Foundation)管理,自1980年起向公众开放,并逐渐成为朝圣之地和小众艺术爱好者的宠儿。甚至流行歌手洛德(Lorde)在其最新音乐视频中也使用了一个仿制的“大地房间”场景。

这间屋子里的泥土看起来自然且庄重,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迪尔沃思幕后辛勤的工作。他从1989年开始担任这份工作,直至2024年退休。在他接手之前,他只见过一张1977年拍摄的照片——那是唯一一张官方认可的该作品图像。他后来对这件作品有了深入了解,并花费了大量时间进行维护。

例如,在一篇2023年的《纽约客》文章中,迪尔沃思曾描述过他对泥土移动方式的细致考虑。他最初使用一种带有锋利圆盘的农用设备进行翻土,后来在“迪亚”创始人之一海纳·弗里德里希(Heiner Friedrich)的建议下改用了耙子。

他还非常关注泥土的湿度,定期给泥土浇水。“能让泥土恢复湿润状态对我来说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因为这是我多年来一直维持的状态。”他在接受《纽约客》采访时说道,而就在那两天前,他刚刚完成了对泥土的浇水工作。

迪尔沃思于1954年出生在底特律,曾在韦恩州立大学学习艺术,期间结识了他的妻子帕蒂(Patti),后者后来也成为另一件德·玛丽亚作品《断裂的千米》(The Broken Kilometer, 1979)的看护人,同样隶属于“迪亚”基金会。迪尔沃思本人也曾是一位抽象派画家,并持续创作多年。

但他最为人熟知的身份仍是像《纽约大地房间》这类艺术空间的守护者。在这份工作之前,他还曾负责维护位于纽约下东区的一座建于19世纪的圣特雷莎教堂(Church of St. Teresa)。而他获得这份工作的机会纯属偶然。“当时我和朋友在一起,他是‘迪亚’的建筑运营人员,他要来查看一些管道。就在我转身时,我看到了桌边的那个人,之后我问朋友吉姆,‘这个职位会空出来吗?’他说不会。但两个月后,它真的空出来了。”迪尔沃思曾在一次采访中如此回忆。

或许有人会认为,在一间艺术装置中工作多年后会对它有更深的理解。然而,迪尔沃思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他不愿意过多解释这件作品,因为德·玛丽亚本人生前也拒绝对此做出说明。

“它关乎土地、艺术与宁静。”迪尔沃思告诉《纽约客》,并补充道:“人们看着它,觉得什么都没有生长,而我会说:‘再仔细看看,时间正在那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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